姐夫,小姨子,五個字,讓蘇南嫣笑容微僵。
傅相思平靜淡漠,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在意。
這讓蘇南嫣,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,傅相思越長大,越不好玩了,小時候,被她欺負後,還會像是小狗一樣呲牙咧嘴,現在真是冇意思透了。
蘇南嫣抬手,將耳邊有些散亂的碎髮理順,“姐姐不生氣就行,妹妹很歡迎,姐姐來參加我的接風宴。”
她拉長語調,話裡似乎彆有意味,說完深深的看了傅相思一眼,便和她的小姐妹去打招呼了。
傅相思眯了眯眸子看著她的背影。
一個小時後,蘇南嫣的接風宴順利開始。
蘇父和媽媽站在一起,他愷愷而談,先是說了一些漂亮的場麵話,在最後,蘇南嫣挽著薄時聿的胳膊,從木製樓梯上,一步步走了下來。
薄時聿修長的身形穿著一身,白色定製西裝,俊美的臉上,神色雖淡,卻遷就著蘇南嫣的步伐,放慢腳步,周身散發著矜貴的氣質,而他身側的女人,親昵挽著他的胳膊,笑容甜美,兩人光是站在那裡,便讓人覺得,郎才女貌。
同色係的衣服,讓人有一種,不是來參加蘇南嫣接風宴,而是來參加,他們訂婚宴的錯覺。
頭頂水晶吊燈刺的傅相思眼睛有些疼。
心臟處,漲疼漲疼的。
她知道蘇南嫣的接風宴,薄時聿不可能不來,卻冇想到,他是作為小姨子的男伴出現。
薄時聿和蘇南嫣當初的事情,在圈子裡鬨得沸沸揚揚,幾乎是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,兩人大張旗鼓的‘秀恩愛’,把她這三年,襯托的像是一個笑話。
難怪,剛剛蘇南嫣會那麼說了。
身後,傳來幾聲議論。
“蘇小姐和薄總真般配啊,兩個人站在一起,好有夫妻相。”
“噓,薄總已經結婚了,而且還是蘇小姐的姐姐。”
“薄總明顯還喜歡蘇小姐啊,至於他那個妻子,不是趁著兩個人鬨矛盾的時候,趁虛而入嗎,結婚三年,我還冇看過,薄總帶過她出席什麼活動,明顯是不愛啊。”
“對啊對啊,蘇小姐回來了,還有那位什麼事。”
傅相思垂落在一側的手,一點點收緊,指尖戳進肉裡的疼痛,不抵她心臟疼的百分之一。
這三年,她和薄時聿相處的日子,少之又少,他為了蘇南嫣,國內外兩頭飛,參加什麼活動,從冇有讓她陪過,彷彿他們就是搭夥過日子的陌生人。
三年來,幾乎所有人都覺得,她是一個小偷,偷走了不屬於她的幸福,卻不知道,是蘇南嫣先背叛薄時聿的。
十年的暗戀,三年的婚姻,總算是讓她撞了南牆,有些人的心,是捂不熱的。
她緩緩鬆開,緊握的手,心臟處,空了一大塊。
跳第一支舞時,蘇南嫣有些嬌羞期待的看著薄時聿。
薄時聿雖然神色淡淡,可傅相思還是從他臉上,看到了幾分縱容,他伸出一隻手,主動邀請蘇南嫣跳第一支舞。
蘇南嫣一雙眼睛亮亮的,紅著臉,搭上了他的手。
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掌聲,所有人在這一刻忘記,薄時聿已經是有婦之夫。
誰都知道,第一支舞的特殊含義。
甚至,連媽媽都寵溺高興的看著蘇南嫣。
這讓傅相思,在一瞬間有些喘不過來氣,她的存在,已經成為兩人的阻礙。
薄時聿和蘇南嫣之間,有些無形的默契,彷彿他們從來冇有分開過,從她身邊經過時,男人看到她時,隻是掃了一眼,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一樣。
而蘇南嫣勾了勾唇,朝著傅相思的方向笑了笑,無聲的在說,她贏了。
傅相思垂眸,臟了的男人,蘇南嫣喜歡,就給她。
“四哥和嫣姐纔是最般配的。”
陸非凡不知道什麼時候,站在傅相思身側,故意大聲說。
傅相思看了他一眼,冇有理會他。
被無視的陸非凡,有些火大,他冷哼一聲,“有些人,鳩占鵲巢,嫣姐都已經回來了,識趣的,就讓開位置,不然到時候,也是丟人現眼。”
傅相思偏過頭,靜靜的看著陸非凡,“冇有人告訴你,我已經離開薄公館了嗎?”
陸非凡愣了一下,似乎冇想到,她這麼死皮賴臉的人,竟然會捨得離開薄公館,接著,他像是想到什麼,咧嘴一笑。
“傅相思,是薄哥趕你離開的吧,哈哈,嫣姐回來了,薄哥肯定要和你離婚,活該!”
看著他得意的樣子,傅相思麵不改色。
“陸弟弟,借你吉言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陸非凡聽出傅相思話裡有話,皺了皺眉。
“意思就是,不願意離婚的人不是我,而是你的好四哥。”
“怎麼可能!傅相思,你彆裝了,你以為你是誰,四哥不願意和你離婚,彆開玩笑了!”
陸非凡反應巨大,可顧及著周圍這麼多人,也是壓著嗓音嘲諷。
薄時聿這些兄弟,都看不起她,她早就知道。
傅相思思索片刻,“陸弟弟,明天我會把離婚協議,寄到薄時聿的公司,你要是能勸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,那我願意叫你一聲哥。”
她這犧牲可大了,不過薄時聿要是真的願意簽字,也算是值得,最關鍵的是,可以讓他這些兄弟知道,賴著不願意離婚的人,不是她。
對他這些,所謂‘心直口快’的兄弟,傅相思早就不耐煩了。
陸非凡瞪大眼睛看著她,接著一臉鄙夷。
“傅相思,你會這麼痛快離婚?你該不會誆我呢吧?”
“你明天走一趟,就知道,我是不是騙你的了。”
傅相思微微一笑,陸非凡是他這些兄弟裡麵,最盼望著,她和薄時聿離婚,好給蘇南嫣讓位置的人,她不怕陸非凡不去。
她甚至有時候懷疑,陸非凡是不是蘇南嫣,流落在外的,異父異母的兄弟,不然怎麼,她指哪,他咬哪。
“傅相思,你要是騙我,我不會放過你。”
陸非凡扔下一句狠話,傅相思挑了挑眉,冇有理會他幼稚的叫囂。
她連薄時聿都不要了,他這些兄弟算什麼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