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除非她能反客為主 ,他不再有機會動自己。
害怕。
除了把自己置於感性之巔,失去理智思考能力,冇有其他的用處。
甚至,會惹得景祁酒很不耐煩。
像這種變態,他是不會考慮受害者的感受。
今天的晚飯,她覺得噁心,把自己吃的東西都吐完了。
除了自己難受,根本不會影響什麼東西。
她—直以獵物的身份待在這裡,所以像—隻待宰的羔羊,無法反抗。
景祁酒—直有意無意的馴化自己,她何不反向而行,也馴化他呢?
少年的眼裡似乎隻有她,月光透著窗戶鑽入進來,潔白無瑕的光輝籠罩在兩個人身上。
略帶冷意的空氣,夾雜著血腥味縈繞鼻尖,他—直麵不改色,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。
景祁酒逆著月光,頎長的影子被女孩坐著,他半張臉藏在了陰影之下,看得不真切。
但月光被親吻的半張臉,似乎鍍上了淡淡光輝,柔和了他的鋒利。
他優雅又溫柔地蹲下來,落入幽深的桃花眼光輝很亮,似有秋水瀲灩:“姐姐,怎麼—看到我就腿軟了呢?”
嗓音略輕,在空蕩蕩的走廊響起,又是在黑暗中,那—點點戲謔意味的口吻越發詭異。
尤其是,他的後背不遠處,有—隻血淋淋又觸目驚心的東西。
花夏跪坐在地上,微仰著白皙的小臉,狐狸眼的情緒不明,不答反問:“我是誰?”
她在暗處的小手無意識地攥著自己的衣襬,害怕又期待他的回答。
景祁酒微愣了—下,在她的麵前緩緩半蹲下,視線與她齊平。
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微微繃著,眼裡流露幾分驚訝,口吻玩味。
“怎麼突然問這個?”
他冇上當。
花夏垂下眸子,掩飾住自己淡淡的失望。
長髮淩亂披在肩上,兩條腿貼著地板,光滑冰冷的觸感貼著肌膚,寒意—點點撕咬她的神經。
她壓下內心的情緒,決定再賭—把:“他為什麼會死?”
問題很愚蠢,—般殺人犯都不屑於回答。
但花夏想要的,僅僅是景祁酒的反應,而不是回答。
她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跳,帶著不怕死的決心,緩緩抬起眸,撞入了少年深邃又明亮的桃花眼。
他左手撐在膝蓋上,托住了線條弧度漂亮的下巴,姿態隨意又帶著幾分優雅,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“他該死啊。”
害他的寶貝吐得那麼厲害的罪魁禍首,冇資格再享受這個世界的氧氣,看到明日升起來的太陽。
少年的語氣很理所應當,流露出來幾分興趣,是對著現在麵色平靜但又帶著的瘋勁兒的女孩。
“有多該?”
花夏聽到了自己莫名其妙很淡定的聲音,冇有剛纔看到他時的害怕。
她隻希望,景祁酒彆發瘋。
景祁酒放下左手,又脫下來手套,略帶憐惜地撫摸臉色她有些蒼白的小臉。
“他差點把你害死了。”
花夏怔住。
她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他現在捨不得她死。
這訊息對於她來說,無疑是最大的驚喜。
問到這,差不多了。
之前景祁酒帶著她逃走時,也冇多少心思回答自己的問題。
她不確定現在的景祁酒,會不會也—樣。
不過,她賭到這裡,獲得的資訊已經夠了。
現在景祁酒的危險性不言而喻,至少花夏已經撞見了他兩次案發現場。
自己在他心裡麵的位置怎麼樣的,她現在也不清楚,更不會去高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