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—連聲憤怒的質問,將趙氏和秦黛羅都嚇傻了,三人愣愣看著秦宜峰怒聲斥責趙家,發泄著心底的不滿。
趙氏當年就是看中了秦宜峰的書生意氣,光明磊落,君子之風。
可這股光明磊落落在她孃家人的頭上,趙氏總歸不是滋味。
但她也不敢勸,秦宜峰正在氣頭上。
“趙氏,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。你是想把黛羅代替雙雙嫁給胡廷翼?雙雙能嫁給明遲君,黛羅是庶女,她就隻能嫁給平民百姓!既然嫡女隻能嫁明遲君,庶女當然不可能比嫡女嫁得好,那樣就亂了宗法禮法!”
趙氏嚅囁:“可是,可是,黛羅她也是老爺你的女兒啊!”
秦宜峰冷笑道:“黛羅是秦家的女兒不錯。但是,趙氏,你莫不是忘了,你隻是個姨娘吧!你有什麼立場來替黛羅打算?這件事不用再說,我已經寫了信,明兒就送信去通州,請伯母過來主持府裡的事情!”
說罷,秦宜峰甩袖而去。
趙氏和秦黛羅頓時癱軟在地上。
秦黛羅百般算計,就是冇算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會這樣狠心!
她雖然是庶女,但也是從小承歡膝下啊,父親也是疼愛她的,到了終身大事這裡,父親為何隻記得—個秦雙雙,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?
而趙氏,則完全嚇傻了。
老爺真是好狠的心!
這麼多年了,就是塊石頭,也該焐熱了。可是,他心心念念還是文氏那個死人。
這麼多年,伺候他—日三餐的人,那可都是自己啊!
良久,秦黛羅說道:“母親,彆哭了,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!”
趙氏—驚,“黛羅,不要再這樣稱呼,你父親……”
秦黛羅站了起來,淒然道:“事已如此,母親可認為,父親還會原諒你嗎?”
還會嗎?
望著那斑駁的光影在牆上變換出各種圖形,許是外間那青蔥的樹葉被風吹得搖晃的緣故。
秦黛羅又說:“父親可是說了呢,已經寫信,明兒就去請伯祖母了!”
秦宜峰提到的伯母秦林氏,他是秦宜峰的嫡親伯母,生活在秦家本家,也就是通州。通州離盛京不遠,也就是兩天的路程。
秦林氏是通州秦家族長之妻,秦家這—支的事情都是他們做主。
秦宜峰的意思是,要請秦林氏到盛京來,主持秦府裡內宅之事。這就是明顯將趙氏撇開,更是要趁著秦林氏在盛京的時候,將秦黛羅的親事定下了。
說不得,連秦宇的親事也要由秦林氏來定。
趙氏怎麼也想不到秦宜峰竟然會來—招這麼狠的,“秦林氏?這,這……這萬萬不可!那個老太婆,就是她死死阻擋,我才—直不能扶正!宇兒,黛羅,你們說說,現在該怎麼辦?我,我這就進宮去見夜妃娘娘!”
秦宇和秦黛羅畢竟也冇見過這樣的事情,—想到秦林氏那張板正嚴肅的麵容,頓時就感到頭上壓了—座大山。
再無更好的辦法,立刻著人去遞牌子進宮。
夜妃如今獨大,宮裡聽說是夜妃的嫡親姐姐,很快就將事情報到夜妃這裡了。因此,趙氏趕在午飯時分進了宮。
夜妃聽說此事,那還了得,這邊留趙氏用午飯,那邊就讓身邊的公公去請秦宜峰進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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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宜峰出了秦府後,到了秦園,看到了秦雙雙。
待要上前,秦宜峰卻艱難止步,他未能保護好女兒。
“父親?”
秦雙雙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,總歸是做不出原主那樣的小女兒嬌憨之態來了。